没收俄罗斯资产为乌克兰提供资金的陷阱

必须让莫斯科付出代价,但不能冒着损害全球金融稳定的风险。

让俄罗斯为其对乌克兰的无端攻击付出代价的理由在道德和法律上都是无可争辩的。如何实现这一目标是一个更棘手的问题。美国正在考虑扣押在战争初期被冻结的多达 2600 亿欧元的俄罗斯央行海外资产,并用它们为基辅提供资金;包括法国和德国在内的欧盟国家对此表示不情愿。值得非常谨慎。没收俄罗斯外汇储备可能会开创有害的先例,并破坏全球金融架构。

中央银行储备通常被认为受到主权豁免的保护,即一国的国家法院不能对另一国的行为进行审判,也不能使用其资产执行判决。以美国前高级外交官菲利普·泽利科(Philip Zelikow)为首的国际律师为转移俄罗斯主权储备制定了法律依据。他们认为,这将是针对莫斯科通过袭击乌克兰严重违反国际法的合理“反制措施”。他们指出,在伊拉克1990年入侵科威特之后,伊拉克的储备金是如何被用于国际强加的赔偿的。

其他一些法律学者对这一推理提出质疑。美国官员现在似乎私下支持它,还有英国外交大臣戴维·卡梅伦勋爵。不过,拥有潜在的法律依据是一回事,而拥有潜在的法律依据是一回事。使用它是否在经济上或政治上明智是另一回事。一个强烈的担忧是,这样做可能会损害国际金融稳定,以及美元和欧元作为储备货币的地位,因为它会破坏向其他国家存入储备的基本信任。

冻结俄罗斯资产是挤压其战争资金能力的好方法。欧盟计划利用持有这些资产所产生的暴利,但这并不影响其基本所有权。但更进一步,没收储备就跨越了底线。中国等国家可能会担心以欧元或美元持有的储备不再安全。

还有一个风险是,即使俄罗斯资产在七国集团特殊机制下被扣押,其他国家也可能认为通过攫取储备来解决争端是可以接受的。不管正确与否,“南半球”的许多国家都会将其视为富裕民主国家根据自身利益调整规则的又一个例子。美国及其盟国将乌克兰对俄罗斯的战争描述为捍卫基于规则的国际秩序。即使莫斯科践踏了全球规范,西方的反应也必须在法律上被视为无可指责。

俄罗斯当然必须支付重建乌克兰的巨额费用。七国集团已承诺冻结莫斯科的资产,直到俄罗斯赔偿基辅的损失——这可能成为未来解决方案的有力筹码。但正当美国和欧盟对基辅战争努力的支持遇到政治障碍之际,俄罗斯扣押资产的想法愈演愈烈,这并非巧合。它有可能成为西方民主国家逃避责任的机制。由于没有参与直接军事接触,他们负有继续资助乌克兰捍卫欧洲安全和价值观的重大责任。

使用俄罗斯资产的支持者认为“西方纳税人不会买单”。但世界上最富有的经济体及其金融机构应该共同承担起这项任务,并向选民说明为什么必须这样做。通过精心准备并建立尽可能广泛的支持联盟,可能有办法降低莫斯科储备金被没收的风险。然而,随着 2023 年进入 2024 年,西方领导人应该集中精力解除和锁定对基辅的财政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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